烧焦的果冻

藏不住的爱我想你明白

【邦敖】猫咪什么都知道吗?(14)




邱刚敖靠坐在床头,听着浴室的水声,刚刚张崇邦问他是不是血腥味太重,他突然很想跟张崇邦摊牌,再三犹豫还是说对,一股子腥味。然后张崇邦翻起身进了浴室,一句话也没说。

冷静下来后也明白,张崇邦不是那种拿办案当借口和人约会的人,更不会骗他,他只是不爽自己的人身上沾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,而且比上次还浓。一般人在外摸了猫还知道去一去味儿呢,张崇邦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回来还跟他躺一起?

噢对,他又不知道。

邱刚敖把嘴里的手指甲啃得坑坑洼洼,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些,水声停了下来,邱刚敖竖着耳朵听,衣服窸窸窣窣被套上,积了水的拖鞋在地上有点黏腻,张崇邦推开房门进来站在床前,把胳膊递到他鼻子下问还有吗?

没了。小孩鼻头动动,是熟悉的薄荷沐浴露味,他偷偷抬起眼看张崇邦,嘴皮掀开又合上抿成一缝,张崇邦好笑地用手背拍拍他的脸问可以睡了吧?得到答案后绕到另一边爬上床,说搞得像我才是借住的一样。


邱刚敖下班回家时,本在补觉的张崇邦已经出了门,他算算日子快要开学了,不知道张崇邦能不能在他开学前忙完然后一起吃个饭。

他放了水泡澡,把自己闷在浴缸里吹泡泡,这几天上班他总觉得哪奇怪,老是觉得有人在盯他,不过他不觉得谁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跟踪他,可能是最近压力大心情也不太好的幻觉。

他没去问张崇邦办案为什么会有猫,也没办法问,上次他说完张崇邦身上有猫味他都有些后悔,哪个人类能分别动物的味道啊?

时针快转到八点,邱刚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,只有他一个人便懒得做饭,烤两块面包就好。

他打开冰箱拿炼乳,中间的隔层多出来一个纸盒子,邱刚敖回想了下,明明早上还没有。

将它拿出打开,是一块提拉米苏,上面还插着一颗桂圆大小的玻璃球,随着他的动作,蓝灰色的球体上有一道细窄明亮的反光闪动。


“事情就是这样,罗先生。”张崇邦喝口茶水,对面的男人面色惨白,他约了罗亦文见面,简单的将信件与报案的事说了说。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罗亦文手抖得连茶杯都握不稳,杯子咚得一声落桌,“我怎么可能杀阿菡……我也没有出轨!当时……当时确实有误会,但我已经解释清楚了,阿菡也答应了跟我回家,第二天我去旅店接她,发现她不在,也没人看到她出过门。我在窗台看见有血迹,以为她出了事,所以才报了警。”

张崇邦点点头,说我们现在首先要查清楚的是信是谁写的,又是哪来的,你最近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人吗?

没有。罗亦文又说,但是有奇怪的事。他说,这些怪事不是一天两天,而是已经很久,隔段时间就会出现,没有任何规律。家门口出现的死物就算了,可能是路过的野猫丢的。

但有时他出门前收好的东西,回到家时就放在玄关地板,问妻子也说不是她放的。

“前几天我在路上还被花盆砸到,类似的事之前也有过好几次。说出来不怕您笑话……我们还去找了大师,他说我们这是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……”

“我确实不相信鬼怪之事。”张崇邦顿了顿,说道“我看过资料,向你核实一下——父亲离世,母亲做保洁工作对吗?”

罗亦文久久不开口,似是纠结又或是痛苦,他说,“我爸抛下了我和妈妈。他当时事业不顺,回到家就拿我们撒气,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新工作,为了能获得培训机会,他卖了家里的房子,还让我妈给他筹了很多钱,他拿着钱走了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?”

罗亦文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靠椅,说因为我爸的缘故,我发过誓绝对不会让我的爱人经历这种痛苦,我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……


张崇邦第七次叹气,第三次倒咖啡时,姚若成终于忍不住按下他问怎么回事,张崇邦摇摇头走进茶水间,发现咖啡罐已经空了,只好转战浓茶。

热气喷了一脸,张崇邦吹开茶叶没喝几口就问道,老姚你相信动物能变成人吗?

什么意思?姚若成似是怀疑自己听错,手一抖还扫下两本笔记本,张崇邦捡起本子叠在桌上说,我问你相不相信动物能变成人?

“跟案子有关?”

张崇邦没说话当做默认,姚若成说,信,我信。然后又问,阿邦,你确定吗?

“嗯。”张崇邦神色凝重,说,看来这个案子不能动太多人了,只能挑几个人跟我调查,并且必须保密。

那我请示上级。姚若成话,阿邦,其实这种案子不是第一起。

姚若成说,三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小警员时就遇过这种案子,倒是没闹出什么大事,只不过是普通的斗殴。这种案子本交不到重案组手上,但问题就在于,其中一人就是狐狸化的形,当时参加行动的所有人都必须对此事保密。

“警队也秘密成立了负责调查的小队,他们对那只狐狸进行了研究,发现他们变成人时任何体貌特征均跟普通人类无异。也就是说,这些动物变成人后混在人类社会不被认出太简单了——尤其是猫猫狗狗这些和人类长期相处的。”

想起阿羽说的话,张崇邦又问,“所有动物都可以?”

“可以。不过应该这么说,所有动物都可能化形。”姚若成打开电脑,翻出了当年的加密资料给张崇邦,“但化形的动物一定是要执念很强,所以值得庆幸的是,成功的非常少,少到几乎可以不计数。”

但我一次碰到了俩。张崇邦心想这算什么好事?老天终于看不下去我枯燥无味的生活,派两只来折腾我吗?

也不知阿敖喜不喜欢吃那蛋糕。

“阿邦?”

“我在想……”张崇邦顶着姚若成疑惑的眼光,仿佛刚刚真的在思考什么大事,“就,执念很强指的是?”

“就是对某件事某个人很在意咯,无论正面还是负面,爱、恨、怨……任何都有可能。”

张崇邦问,那么,有办法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化形的吗?


次日,张崇邦约阿羽去了上次的咖啡厅,阿羽问,邦哥,有什么线索了吗?张崇邦点了几样菜品,把菜单推给他,说罗亦文咬死了不认,所以还是来问问你。

“我就不点了,这么多吃不完吧?”单子上勾选了两份甜点一份披萨一盘沙拉,两个人吃都还嫌多,阿羽喊过服务员要递单子被张崇邦拦下,他说,这是我打包给阿敖的。

阿羽愣住,抽抽嘴角似是有些僵硬,只好随便点了份炒面。有了前车之鉴,张崇邦知道跟猫说话得直接,问,知不知道罗亦文把尸体藏在哪?

“咳……咳!”阿羽被茶水呛到,憋得一整张脸通红,“邦哥,哪有这么问话的?”

张崇邦说你就讲知还是不知。

不知。阿羽抽了张纸巾擦嘴,不过邦哥,他俩有个秘密基地,文欣游乐场知道吗?背后有个大山坡,绕过护栏有棵大树,就是那,他俩经常去。

“你有去过吗?”

“没,前两年说是要建工地,就给封了,其他地方我都找过,就剩那没机会去。”

张崇邦点点头,说我想看看你变成猫,这种事还是要亲眼确认。阿羽有些迟疑,张崇邦说这里没监控,他才放心变了原形。

白毛猫因为洗不干净毛色偏灰,眼睛是蓝色的,确实是上次阿敖送进宠物店的那只,张崇邦问他伤好了吗?阿羽说早好了。

张崇邦点点头,话好,今天就这样吧,我过几天带队去搜搜看,现在你陪我去送点东西吧。

邱刚敖工作的地方离这不远,他们走着过去就当消食,阿羽敲敲两人中间的塑料袋,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猫?我记得他没告诉过你。

“你记得?”

“他从前来公园时说过,大概意思就是纠结要不要告诉你。”

哦,张崇邦侧头看了他一眼,那就是警察的直觉吧。

他们到时,邱刚敖正在带着客人挑选衣物,是两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子,他们站得虽是很远,但商场嘈杂,不太能听清邱刚敖在说什么。

小孩双唇一碰,几根额发落在眼前,他抽出一件衣服展示,又翻出挂牌应该是在介绍材质,他把衣物递给客人,笑弯一双眼睛,女孩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。

邱刚敖送走客人,回过身就见张崇邦带着一个人过来,他一眼就认出了陌生男孩是那只猫。张崇邦把吃食放给邱刚敖,小猫拉开看了看说太多,张崇邦就讲吃不完带回家。

“这是阿羽,最近在配合我的工作。”张崇邦朝邱刚敖抬抬头,阿羽伸出手,邱刚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张崇邦一眼,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视线感又出现了,他抬手握了握,“邱刚敖。”

卖脸揽客呢?靓仔。张崇邦打趣道,邱刚敖拆开盒子,是一盒牛奶布丁,他舀了一小勺,滑腻的口感一抿就化,奶香十足。

邱刚敖眯眯眼,说那当然,天生优势干嘛不用?张崇邦笑笑,问他好不好吃,小孩说好吃,哪买的啊?

报了名字,张崇邦说下次有时间陪你去,邱刚敖点点头,拆开披萨盒推给面前的两人,张崇邦拿了一块,阿羽不知在想什么,摆摆手说不吃。

聊了一会儿,张崇邦讲还有事得先走,起身时碰掉了桌上的立牌,阿羽蹲下身去捡,站起身头刚好碰在被张崇邦推向后的椅子。

张崇邦接过牌子放回桌上,头覆上阿羽的脑袋,手指插进发丝间揉,一片顺滑。邱刚敖坐在柜台里,正好能看得清张崇邦的动作。

张崇邦揉了几下就收手,转眼看邱刚敖,说那我们先走了,邱刚敖点点头,眼看张崇邦和阿羽消失在视线之中,他才后知后觉抬起手摸自己发顶偏两侧靠后的位置。

细摸有几个小疙瘩。

邱刚敖放下手握了握,脸上有些戒备,张崇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?




热度(59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 烧焦的果冻 | Powered by LOFTER